轮烜完全不担心风会被什么人欺负,他担心的是其他更要命的问题:他预留的赶路时间好像不够用了。
罗刹参加梵城武斗会的人并不只楠生一个。之所以轮烜能够挤出援救罗刹的时间,正是因为罗刹刺梗组的严芜刚好是轮烜接下来的比赛对手。于是随着循环战中最后两个立场中立的莫族毒草直接弃权,轮烜作为小组第一,已然稳稳的迈入了十勇士的行列,并且在其他小组尚未决出名次之前,将不需要继续参与比斗。当然,被所有观战者暗地里赋予“狗屎运勇士”、“轮空勇士”等光荣称号的事不在轮烜计算当中。不过这俩毒草的弃权,也间接影响了一些事情,比如循环赛的参赛者锐减。
没有了立场不明的莫族参与,风与黑衣等人便开始在小组循环战中全力狙杀那迦族人。坦白说,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出乎那迦族的预料,因为他们对参赛的那迦族人也下了同样的命令。于是演武台上的战斗一场比一场血腥,参赛众人下手也一场比一场狠辣。观战者自然看得血脉偾张,失败者却个个非死即残,难有幸免。到底那迦族入围的斗士人数较多,与索可族相比,实力也在伯仲之间,故此风等拼尽全力不过清除了七人,而付出的代价也颇为惨重。包括招揽的两名莫族在内,参赛斗士一残两亡,四人出局。风自己也重伤出局,若非见机的快,险些便折在台上。沈和黑衣虽侥幸晋级却也尽皆带伤。这也意味着留给轮烜的时间,比预想中短了那么一点儿。
“你还好吧?”风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轻柔,只是对黑衣来说,显然还是有些突兀了,所以对于闪电般抵上他胸口的铁剑,前来探视的风也只有报以苦笑。
“嘿,放松点儿。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对手。”
“你没受伤也不是我对手!”看到风伪装成猫儿时那张平凡而又不失清秀的假脸,黑衣目光中的森冷渐渐的散去,语气却是冷淡中夹杂着不屑的。
“你先做好光屁股的打算再来对我说这种话。”风回以哂然一笑,将怀中的药罐丢了过去。
身为族长的随侍,风没理由私下接触黑衣这个沈家的禁忌。既然他肯不顾自己一身伤痛也要勉强以猫儿的身份前来探望,目的自然不会只有送药这么简单。不过无论有什么目的,风也没打算在这冷脸小子面前吃亏。又不是没打过,等他的伤养好,风自忖虽不能稳赢,却也不是稳输。
黑衣哼了一声,眸中的冷意再浓半分,接药罐的手却丝毫没有犹豫。黑衣自知以他在族中的地位,除了族长和这个专门削他衣服的混账,恐怕再也没有人会给他提供补给和药品了。而这次受的伤并不太轻,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调养,他不敢想自己的下场会怎么样。闻着掌心略带辛辣气味的药香,黑衣略有些茫然的想,幸运的话,或许和今天死在自己剑下的那个人一样吧,只是动手的是沈家的人而已。
“你这伤……是为了爷吧?”
黑衣沉默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处,没有回答。缓慢靠坐在窗边的风,也没有走近黑衣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摇曳的昏暗树影。如果不是黑衣在已然得胜的时候,拼着受伤也要将那小子斩于剑下,轮烜的下一场比赛将会再提前两天,那样无论如何他也赶不回来了。只是受伤之后,黑衣自己获胜的希望可就渺茫了。多日相处下来,就算风再怎么心性凉薄,也不免为黑衣的命运生出些许感叹,只是思及今日的来意,风心中难得为旁人生出的柔软再次冷硬下来。
“我猜你原本的目标是那块儿执事令牌。”风轻轻的叹息道。黑衣若是生在其他的小家族,就算血脉注定了他只能使用那迦族的力法,以他超绝的资质,只怕也早就出头了。可惜他的母亲偏偏是沈家嫡女,而沈家又偏偏拥有一个族长随侍的名额……
黑衣依旧沉默着,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按理说,能够得到执事令,堂堂正正的取得沈家的承认才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当他毫不犹豫的将肩窝迎上对手刀锋的时候,脑海中却只有那人皎若朗月般的笑容。
“帮着点儿我的猫儿,等我回来!”那人笑着说道。当时自己说了什么?黑衣不记得了。也许什么也没说,也许只说了一个字:“好!”
真的没机会了吧?按照赛程安排,下一场比赛的胜者就是他接下来的对手。即便那个人真能赶回来参赛,给自己留出养伤的时间,可伤势未愈的自己有赢他的可能吗?那人早已惯于生死搏杀,切磋时尚且不觉其中利害,可同行这一路走来,黑衣深知那人对敌时的凶戾阴毒,比之平日,狠辣何止数倍。全盛时的黑衣尚且没有自信稳赢,何况如今。就这么结束了么?黑衣深深的吸气,只觉胸口一阵滞涩,肩窝处的伤口再次迸出鲜血。
风看到黑衣紧握的拳头,不禁叹息道:“其实你的表现已经足够出色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你弃权……”
“不可能!”黑衣沉声打断了风的话。
“如果你想当执事,我会给你安排,只要有爷的看重,你便没有赢了头名,沈家也不敢为难你!”见黑衣拒绝的干脆,风也沉下了脸。他不喜欢做事太情绪化的人,尤其是攸关自身命运的时候,这样的拒绝很蠢!“再打下去,你也没机会对上沈,我不信你能赢得了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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