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cate接到耿建辉的一通电话, 来到霍的房门外, 扣响了门。
霍打开门,一条圆滚滚的小狗摇着尾巴跟在霍的身后,看到是Hecate, 便让Hecate进屋, 再把门关上。
Hecate进门后, 说道:“我们和boss的合约到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霍问道:“老耿打过电话给你?”
Hecate点头, 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摸出支烟抽上。
霍坐在床边, 逗着狗, 半晌过后才说道:“我们不该过问对方的事。”
Hecate哼笑一声,说:“那你还问老耿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霍说道:“boss还欠我一个月薪水没付。”
Hecate哼哼的笑了笑,这是霍的借口,也是答案。席圣贤昏迷不醒,他可以去找兰欣。她坐在霍的房间里,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 又过了一会儿, 才说:“你也在等boss醒过来。”虽然等boss醒的目的不一样, 但都在等。从霍养这条狗开始, 她就看出霍想退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们是杀手, 想收山, 想安定下来, 比席圣贤更难。他们这样的杀手,下场就是不停地为人卖命,直到有天失去自己的生命才算终结。如果想退隐,席圣贤这里是个不错的栖身所,席圣贤这样的boss很好伺候,再加上席圣贤资金雄厚,又同属于退隐的人,不仅下半生衣禄无忧,还可以互相照应。但前提是席圣贤能醒过来、不成废人。霍现在不走,不代表霍就能开口说要留下,留不留还得等席圣贤开口。即使要卖命,他们也只会找席圣贤,不会找兰欣,兰欣不是他们一条道上的人。
Hecate想走,有兰欣在席圣贤的身边,容不下她存在的位置,她也有点容不下兰欣,可席圣贤现在的情况,又让她走得不放心,并且,她还有一个月薪水没拿,她去找兰欣要席圣贤欠她的薪水,就是变相承认兰欣是席圣贤身边的人,即使事实如此,她也不愿承认。她认席圣贤作老板,不承认兰欣就是老板娘。
她对席圣贤的感情并不深,只是单纯的喜欢和被吸引,席圣贤的性格直爽,懂得珍惜身边的人,惜福惜命。
Hecate在霍的房间里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待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漫长,席圣贤日复一日的昏迷,清醒似乎开始变得遥遥无期。随着时间的推移,兰欣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如果只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假性昏迷不可能持续一两个月还不苏醒,她再次带席圣贤去医院做检查,仍查不出个结果。不说有问题,就算是没有问题这样睡下去也会出问题。
晚饭后,龚芷言来到席圣贤和兰欣的卧房,走向坐在床边椅子上守着席圣贤的兰欣身边。她在旁边的罗汉椅上坐下,问兰欣:“你打算怎么办?”今天从医院回来,兰欣就一直关在卧室陪着席圣贤。她看过检查结果,如果席圣贤再这样睡下去,真的会睡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她提出建议,说道:“送她去做治疗吧?她总这样睡着不是办法,要调养也得等她清醒才行。”
兰欣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是担心席圣贤成这模样是因为巴巫的因素,怕强行刺激会造成更坏的后果。可现在,似乎已经等不得了。她今天想了一下午,也知道等不得了,只得点头,说:“能帮我找一家医疗技术过硬的医院吗?”
龚芷言说道:“小颖早就找好了,我也核实过,随时能把席圣贤送过去。”
兰欣问龚芷言:“我拖这么久是不是延误了她?”
龚芷言缓声说道:“你也是希望她能自然醒来。她成这模样,我很抱歉。”
兰欣摇头,说:“错在我。我只是她的留恋,却不是她的依靠,所以才会让她这么累,她才宁愿这样一睡不起。”
龚芷言说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才能站稳。不是你让她活得累,是她面临的状况让她的压力过大,这和人在长时间高度紧张后突然放松会虚脱是一样的道理。”即使真要归咎于谁,也该是她。如果没有她让席圣贤带她们去鬼哭谷,如果她一开始就能放手成全,席圣贤和兰欣现在会过得很幸福。能有一个倾尽所有,用生命来爱护自己的人,是何其幸运和难得。她也有过,只是,她们之间……如果阿咪还活着该有多好。她的话音一转,问:“打算什么时候送她去?”
“明天。”既然决定要治,那就宜早不宜迟。
龚芷言应声:“嗯。那我去安排。”她说完,起身,又说了句:“你下去吃点东西,别饿着。”这才出门。
夜深了,兰欣还没有入睡。她想了很久,起身,去把那条黑石坠子从存放的盒子里翻出来,挂回席圣贤的脖子上。席圣贤昏迷后,她担心这坠子挂着对席圣贤不好就把坠子取了下来,如今看席圣贤不挂坠子仍照样没好转,又觉小贤和巴巫定了协议,因为买了神龛回来供奉要取下坠子才出的事,还是把坠子给小贤挂回去为好。迷信也好,这时候让她去求神拜佛她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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