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江晚这才转身向院子里走去,身后十多名密探紧紧跟上他的脚步。
尉迟江晚得罪的人太多了,就连东京城里都有不少人想要取他的性命,更别说外面了,所以无论去哪里,这些密探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尉迟江晚。
尉迟江晚刚刚进入兵部驻地,便见到马宝义站在院子里,和先他一步赶到这里的孙家碗说着什么。
气氛挺好,两个人脸上都有笑容。
尉迟江晚看到之后,回头对潘军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停下脚步,自己则慢慢向两个人走过去。
尉迟江晚刚进来,马宝义便注意到了尉迟江晚。
他和孙家碗又说了句什么,才收起笑容,开口道:“请孙公公告知陛下,马宝义一定会将陛下安排的事情办好。”
孙家碗笑着点头:“陛下也是这么说的。”
这时候孙家碗,才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尉迟江晚。
孙家碗笑了笑,便转身朝着尉迟江晚的方向走过来,两人相互行礼。
等到孙家碗离开后,尉迟江晚才走到了马宝义的身旁。
马宝义看了一眼尉迟江晚:“本官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和尉迟大人一起共事。”
“马大人这话说的,你我同朝为官,不早就在一起共事了马。”
马宝义冷哼一声:“尉迟大人接下来打算如何做?直接派人抓捕黄明亮?”
尉迟江晚看了眼嘈杂的人群:”出去说吧。”
马宝义没有接话,直接从尉迟江晚身边走过。
一点不给尉迟江晚留面子,后者摊摊手,也没说什么,缓步跟上马宝义。
两人出了院子后,马宝义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可到了马车旁后,才发现尉迟江晚竟然一直跟着自己。
“尉迟大人自己没有马车吗,为何要一直跟着本官?”
“自然是要跟马大人说一下案件的情况了,总不能让马大人一头雾水的去查案吧。”
马宝义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径自上了马车。
尉迟江晚也跟着上了去,自始至终,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王志忠经过这件事后,即便陛下没有要求他立刻让出位置,可后者现在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从今往后,不会再成为尉迟江晚的对手,换句话说,马宝义很快就会代替王志忠,成为他的下一个对手。
尉迟江晚心里,马宝义其实比王志忠要麻烦的多。
马宝义虽然没有王志忠那么多的心思,可这个人很直,和付子婴一样,他认为对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跟这样的人做对手,其实是非常烦的一件事,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妥协是什么意思。
王志忠虽然聪明,可私心重,更是生怕引火烧身,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都以自保为前提,虽然厉害,但不算棘手。
尉迟江晚与马宝义坐在一起,来到了扣押迎圣官员们的院子。
另一边,王志忠是真的病了,只是没他说的那么眼中而已。
意识到事实之后,王志忠就知道,这件事再也没有自己插手的机会了,或者说,自己已经到此为止了,至于这个止是什么时候,就看皇帝的心情了。
王志忠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霸着这个位置,但主动离开和被皇帝打下来,两者是有区别的。
那个人的关系和他太密切了,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开干系。
王志忠就是因为一口气松了,才病了,好在,铁喜的反应让他有一丝欣慰,因为孙家碗带着太医过来了,这代表铁喜并不打算牵连他。
……………………
沧州城外,自从闫华的事情发生后,这群人就不允许被进城了,关在了城外的一个院子里。
众人虽然没有被定罪,但和罪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谁都不允许离开这个院子。
姜超本来应该是个特例,但后者却很主动找到贺章,要求被一同关押,不需要破例。
院子内外,数百名禁军看守。
此刻,院子的大堂中。
姜超,乔山二人坐在上首,其他官员坐在下面。
所有官员脸色都很难看,心里不知已经骂了闫华多少遍。
他们特意来这里接驾,本来是想让皇帝陛下看看自己,熟悉一下,可现在,因为闫华这老匹夫,他们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掉地了。
黄明亮坐在乔山的旁白你,这些人里,最慌张的就是他了。
去年一年里,闫华多次邀请他去闫府做客。
闫华和黄明亮的父亲有故交,两家关系算是不错,所以黄明亮虽然心里奇怪,但很少拒绝。
可是,现在黄明亮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安静的厅堂之中,只有姜超一人表现的十分淡定,而其他的官员,都揣着心事。
他们都知道,这次风波结束之后,即便和他们没有关系,官途十有八九也走到头了。
“不知道尉迟大人处理的怎么样了?”黄明亮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紧张和悲哀。
乔山看了一眼黄明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黄大人何必如此紧张,若是怕受到牵连,大可不必,谁不知道你和尉迟大人的关系。”
“乔大人这话说的就有点诛心了,我和尉迟大人有一点私交难道也不行了?”
黄明亮为官多年,哪里听不出乔山话里隐藏的讥讽,当即毫不犹豫的反击了。
“如今局势一滩浑水,大家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两位大人就少吵两句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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