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绿色的双眸, 骆佳白做了一个让他之后后悔了很久的动作——他伸出手,飞快地触碰了下提图斯的眼角, 然后收回了手。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料到他会这么干,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提图斯, 所以他没有躲开。
但是很快地,当希尔普上将反应过来之后,看上去有些厌恶地往后退了步, 微微蹙起他好看的眉,就像在问一个随便路过的神经病似的:“你做什么?”
骆佳白怔了怔,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背后, 垂下头用非常小的音量嘟囔:“抱歉。”
“算了, 没关系。”提图斯懒洋洋地说着,他转向了伦雅, 并且问他在哪里有可以更换衣服的更衣室, 也就是多亏了这一句,周围的人这才恍惚地想起, 现在他们脚下的每一块砖都曾经是帝国的地盘, 于是帝国的人腰稍稍挺直了些, 从他们离开的背影就可以看出。
是的, 人群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留下了骆佳白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 而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的拐角外面,那个人也再也没有给过他哪怕一个余光。
“……别看了,人都走光了。”
比塞尔的声音在骆佳白身后响起。
他真是个好兄弟,虽然偶尔不靠谱,但是好歹勉强能做到不离不弃。
骆佳白转过身,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的好朋友一道,后者被看的毛骨悚然,他举起自己的俩根指头,比了个胜利的形状——这样子看上去有点蠢:“我想提醒你俩件事。”
骆佳白:“说吧。”
“第一,你看上去好像要哭了。”
骆佳白:“我没有。”
“第二,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性别男,爱好女……好吧……在刚回来帝国的时候尝试过男男,不过以惨痛的悲剧作为结局——”
骆佳白:“你不是我的菜。”
比塞尔愣了愣,然后哦了一声,懒懒散散地撇撇嘴:“这种有点放心又有点失望的感觉……”
骆佳白叹了口气:“比塞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比塞尔闭嘴了,就好像老式播放器忽然卡了碟似的,俩个人之间忽然就沉默了下来。这名年轻人放下了手中不知道已经被他摇晃了多少次的酒杯,而骆佳白注意到,那里面的酒一滴都没有少过,不知道这家伙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躲过了联邦军部那些混蛋们的,相比起骆佳白的狼狈,他显得好多了。
比塞尔显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走上前来,就好像骆佳白印象里大学时代的他最喜欢的那样,拦住了他的肩,即使这个动作对于现在身穿军官制服的他们俩来说显得有些可笑,但是却让骆佳白感到非常的……窝心。
尽管比塞尔狗嘴里一向是吐不出象牙的——
“骆佳白,你不能这么给三年后的今天的骆佳白丢人。”
“……”
“知道失恋之后的王道是什么吗?当你被人甩了以后,当你带着你的高富帅新欢走在大街上,看见你穷困潦倒的旧爱,你能微笑着走上去,告诉他,‘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
比塞尔清了清嗓子:“伦雅殿下真的算得上是高富帅。”
骆佳白眨眨眼:“你觉得希尔普哪里像穷困潦倒了?他升官比我们快多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_=。”
这一次骆佳白没有回答了,他保持了沉默。比塞尔继续说:“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回不去了——当然,也不用回去。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而且看起来都过得不错。”
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而且看起来都过得不错。
如果说在这之前陆家白一直感觉勉强还算良好,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这个舞会刚开始俩个小时所发生的事情附带的信息量已经过于庞大了,骆佳白再三端详了比塞尔的脸,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问题咽回了肚子里,其实他想问,希尔普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瞎了,如果是,那是谁弄得?……但是想来想去,他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答案或许不是他想听见的类型。
他愿意自己任何的东西和提图斯有关。
唯独这个不行。
所以他也没有问,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所有人觉得,他们回不去了。
联邦那群混蛋们带来的酒后劲非常大,当骆佳白发现自己远离舞厅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时,人已经站在走廊上了。脚下依旧是光鲜柔软的地毯(可能是新换的),俩边的壁画也很精美,有风景的,还有一些古早人类社会的画像,骆佳白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脚,往前面走。
拐了个弯,他的前面是长长的走道,走道两旁是一间间的屋子,它们大多数都被关上了,甚至没有人看守。骆佳白顺着走道漫无目的地往下走,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他听见似乎前面传来人轻声说话的声音,这才放轻了脚步。
听起来像是女人在撒娇,那声音软软的,带着叫人受不了的鼻腔音。
然后骆佳白听见了他熟悉的那个男声,低沉而富有磁性。
“你可以去问服务生要一点热巧克力。”提图斯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点宠溺和多少的不耐烦,“帝国的巧克力我尝过几次,比联邦的好——总之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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