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m-a-man-who-walks-alone……”
杜昔困疲地一掌拍在了手机上,但摇滚声依然没停,略一恢复神智,杜昔才想起这破烂塑料手机并不是一按就停的闹钟。
摸过手机停下闹铃,杜昔从欧式木床上挣扎起身,6点30,儿童床上的冬冬还裹在被子里酣睡。
蕾丝窗帘透着白光,美妙的欧洲清晨,可惜杜昔不能再以旅游心情来迎接它。
杜昔晃晃额头,训练场,球场,杜昔曾经喜爱过,厌倦过,无视过,但今天,承载足球的草皮对杜昔来说从没这样重要。
对于吴麟,杜昔有些猜不透,把不准,但杜昔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
他很爱足球。
在那场杜昔半途离开的酋长杯比赛里,吴麟独中两元,带领阿森纳3比1击败AC米兰,锋芒完全盖过了新核厄齐尔。
也许,邀请杜昔前往酋长球场的一切,那家伙都是在用行动说一个事实—亚洲人,中国人,也可以在顶级赛场意气风发,也可以任意驰骋。
尽管杜昔不想承认,可这些信息,他都有收到,甚至,还有些被打动。
杜昔刷刷穿起衣服,尽力训练,其他一切看天意吧。
对于训练,杜昔算是琢磨过:其实如今的球队训练量都不大,现代足球已经把草地和健身房分割开,训练场上,以有球训练居多,这个杜昔不怕,那天在看台看了一场球,杜昔知道,无论控、传、射、带,自己都能把这只糙队里的糙哥们爆出翔来。
杜昔反而是有些担心训练比赛,以比甲的跑动水准来看,真的上场跑个20分钟,只怕自己要露馅。杜昔自己事自己清楚,在国内,哪场比赛自己不是60分钟以后就开始散步?
黑人在声音在杜昔屋外响起:“走了。”
杜昔走到小床边亲吻了一下女儿秀发,转身。
霍克带着杜昔慢跑出了小屋,经纪人今天戴着运动手表,一身灰白运动装,要不是小肚子微微有些外凸,还真有些大牌黑人运动员架势。
结果霍克的造型和他浓黑皮肤下隐藏的年龄出入很大。
“我透口气,你到基地门口等我。”霍克在一个热狗摊前停下脚步,沉重的呼吸也揭露了经纪人快五十的事实。
嘿嘿,原来这眼比天高的家伙身体这么差。
这次终于让杜昔逮住机会射霍克一箭,杜昔脸上一副吃惊表情,故意拍拍弓腰喘着粗气的霍克,“你怎么了朋友?看你长得拳王泰森似的,没想到你是个病号?哎,黑哥,你慢慢走过来吧,不过千万记得,下次不会跑步就别穿运动服了,做人,要靠真本事。”说罢,不等霍克睁圆他的眼睛,杜昔启动马达,一口气笔直冲了出去。
训练基地就在几百米外的尽头。
杜昔冲得很快,他不想让自己再多想,凭实力闯一次,公平的踢一次,已经足够。
道路两旁绿树如茵,杜昔跑得正欢,忽然一坨酒桶状的东西从路边“滚”了出来。
杜昔反应很快,飞身一闪,顺手一拉,稳住了那团东西,软绵绵,热乎乎的,
是一个人。
在杜昔的拉拽下,那人避免了跌倒,杜昔一看,这是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白人,脸上大大红红一个酒糟鼻,面颊和身上都散发着酒精味道。
我靠,这些老外在早上七点多就喝成这副鸟样,还真是奇葩。
色格拉布鲁日绰号“绿黑军团”,训练基地也坐落在一片绿荫中。
杜昔在门口等到霍克以后,两人一大早就来到了那天杜昔负气出走的一线队训练场地边。
当然,杜昔不会傻到跟霍克提这事。
天色很早,可让杜昔没想到的霉头在同一地点发生了第二次,色格拉布鲁日队二十几个球员加两个教练已经排队站在训练场出口。
霍克啃着热狗跟色格拉布鲁日队身着西装的足球总监马可。泰赫招手打了个招呼,就用手拍拍杜昔肩膀,“你现在就跟在队伍后面跑就是了,有人问你,你就说A笨杜昔。”
“你才笨,”杜昔马上回了一句,不过杜昔绝不笨,点点头:“这是我是杜昔的意思吧,行,但是他们这架势,是要做什么?”杜昔看着像幼儿园一样排排站好的傻帽们。
霍克冷笑了一声,抱起手,淡淡冒出一句话:“赛季前拉练5公里。”
杜昔脸一下就白了。
偏偏霍克这货又还了一句:“加油吧,看真本事,中国人。”
时间下午2点,昨天才在酋长球场被授予当场最佳球员的吴麟穿着阿森纳外套,快步走进了色格拉布鲁日训练基地,奥林匹亚公园。
吴麟脚步有些焦急,可临到一线队训练场,大球星却故意悠哉地慢慢晃了起来。
来到场边,霍克正和足球总监马可。泰赫聊着天,吴麟望了望场中,杜昔好像已经融入了球队,正在一圈球员中玩抢球游戏,吴麟松了口气,对着霍克和马可。泰赫凑了过去,“你好,我叫吴麟。”
色格拉足球总监马可。泰赫一转头,吃惊地笑了起来,“哦,你好你好,阿森纳的铃铛,欢迎光临布鲁日。”可还没等吴麟说话,马可。泰赫立马又说道:“但还是请你退出训练场去,我们现在正在训练。”
吴麟有点尴尬,只好拖着霍克往外走,“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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