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就是宁飞兄弟孤子的名字吗?当日元婴匆匆而过,却也忘记问了!宁天官,这名字倒也不错!”不过李元婴随即皱了皱眉,狐疑道:“王师、正则!你们回京的时候应该是与江王兄一起回来的吧,怎么江王兄回京就没有带上几个侍女吗?”
阎立本摇摇头苦笑道:“殿下,江王元祥回京,哪能没有侍女随行!只是立本和正则这才刚刚弹劾了他,又如何能从他那儿借来几个侍女照顾天官呢!”
听到李元婴提到江王李元祥,刘仁轨也是脸色一沉,拱手道:“殿下,仁轨这回让殿下难做了!”
“正则说的是弹劾江王兄的事情吧!”李元婴马上宽慰道:“这个正则不要担心,关于江王兄的事情,王师也已经把它写在信上寄给某了!虽然江王元祥是某的兄长,而且当年都是在大安宫里一起长大的,不过江王兄在苏州作恶,确实是罄竹难书,即使换作某在苏州,也会和正则作出同样的举动,正则何罪之有!”
“是吧,正则!某就说过殿下肯定不会怪罪于你的!”阎立本也在一旁笑道。
刘仁轨见李元婴应该不像是作伪,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包袱。虽然刘仁轨在苏州的时候坚定不移地要弹劾李元祥,不过他却知道滕王和李元祥关系不浅,因为他记得当初在江南,临近苏州的时候,滕王和滕王妃就常常提到江王李元祥,这一路江南行来,在他的印象里,好像也只有江王元祥能被滕王这样提在嘴边。
“好了,这个正则就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了!你可是我们大唐的‘强项令’啊!”李元婴又赞了一句。
“咦?殿下,照娘不在府中吗?”武顺见迟迟不见她妹妹的身影,不禁问道。
“嗯,照娘这几天回安民坊去了,元婴也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照娘了!”
“什么!”武顺顿时怔住,惊诧道:“殿下和照娘可是闹什么别扭了?”叫苦不迭地同时,心里更是暗骂,她这妹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敢和滕王殿下使什么小性子,还跑回娘家了!这天下哪来这么好的妹夫啊,把姐夫调任回京不说,还给了侍御史这么一个重要的官职。
“大姐误会了,照娘没有跟元婴闹别扭!”李元婴也知道武顺是误解了,狐疑道:“难道大姐不知道吗?三娘婚事已经近了!某恐丈母那儿人丁不多,忙活不过来,所以便让照娘带些人回去帮帮忙!”
“三娘婚事将近?”武顺更是惊异,茫然地摇了摇头。
贺兰安石也好奇道:“三娘也要完婚了吗?不知是许配何家子弟啊?安石和贱内以前怎么没有听说!”
萧钥代李元婴答道:“贺兰御史,武家三小娘子许配的是金紫光禄大夫,行左骁卫将军郭孝恪之弟,宁远将军郭孝慎!这个大媒还是英国公给保的呢!”
“英国公?行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世绩?”贺兰安石反问道。
李元婴颔首道:“正是英国公!郭孝慎在英国公帐下为将,千秋节后不久也要返回并州,故而婚期较紧。应该是丈母知道大姐和姐夫已经回来了,所以就没有再派人把喜讯通知你们吧!”
贺兰安石点点头,继而道:“那既然这样,殿下这里安石就不再坐了!安石与贱内先告辞了!”
李元婴知道贺兰安石是要去武宅,也就没有挽留。
进了客堂,李元婴突然想起那个宁天官是和贺兰敏之在一块,如今贺兰安石夫妇走了,贺兰敏之当然也就跟着走了,迟疑了一下,说道:“记得以前某表露过要把宁飞兄弟的孤子接进京师后,宋孝杰就曾经和某说过,希望能够让他家来抚养宁飞兄弟的孤子长大,因为宋孝杰和宁飞本为异姓兄弟,所以某也答应了!现在宋孝杰不在这里,萧卿,你辛苦一趟,把宁天官带到宋孝杰家里去吧!”
“喏!”
※※※※
刘仁轨并非滕王府属官,在李元婴这里小坐了一会儿后,也就起身告辞了。待刘仁轨走后,阎立本才紧张地问道:“殿下,刚才立本在灞桥驿见到萧将军的时候,萧将军告诉立本,说是殿下前些天在长安城里看到纥干承基这个贼子了!”
李元婴点点头,抱拳道:“因为纥干承基有可能潜伏在京师,所以元婴没能前往城外迎接王师,还是王师恕罪!”
“殿下言重了!殿下千金之躯,岂能因区区老朽而立于危墙之下呢!”虽然阎立本是李元婴名义上的老师,但这徒弟的身份可不一般,阎立本哪里还会在乎这点儿虚礼,要是李元婴因为出城迎接他而受到什么危险,那他都没处哭去!不过阎立本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道:“殿下,立本刚才从春明门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口好像没有看到有新贴纥干承基的画像吧?难道殿下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知左右武候府吗?”接着又皱了皱眉,迟疑道:“殿下是在顾忌魏王泰吧!不过这个纥干承基可是涉及到了当年庶人祐谋反叛国一案,依立本看,虽然魏王泰是左武候大将军,但即便是他也不敢在这方面上做什么手脚吧!”
李元婴摇了摇头,冷笑道:“王师想错了,元婴并非是担心李泰会做什么手脚,而是发现这个纥干承基可能与汉王李元昌有些关联!甚至纥干承基能够混进长安城,恐怕也是李元昌的手笔!元婴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纥干承基除去,若是将元婴已经知道纥干承基现身京师的消息公之于众,那一旦纥干承基失踪,李元昌第一个肯定会怀疑到元婴的头上!”接着便把他当日所见,以及后面的推断跟阎立本述说了一遍。
阎立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寒声道:“纥干承基犯有谋逆大罪,而汉王李元昌却将其收入门下……殿下,如果您的猜测无误的话,这汉王李元昌恐怕也谋反之意啊!”
李元婴看着阎立本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道:“王师,您莫不是想要上疏揭露李元昌反行吧?这可不成,此皆是元婴之臆断,岂可作为真凭实据,本朝可不兴什么风闻言事!”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汉王李元昌乃是梁州都督,总督梁、洋、集、壁四州,此地乃是拱卫京畿之门户,兵出子午谷,不日便可兵临蓝田关,一旦反叛,怕有一场大祸啊!”阎立本愁苦道。风闻言事他自然不敢,而且风闻言事的对象还是当今天子之弟,一不留神就会反惹一身骚,可是既然知道李元昌可能会谋反却无动于衷,也难心安,心里面那个纠结啊!
“王师杞人忧天了!汉王李元昌何许人也,在梁州尚数触轨宪,王师为刑部侍郎,难道还不清楚吗?”李元婴一副轻蔑的表情,宽慰道:“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李元昌不反叛便罢,否则,庶人祐就是他的前车之鉴!而且王师莫忘了,皇城内还有数十万番上府兵,何惧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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