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紫霄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道：“你知道，之前有一段时间，非常流行精分嘛……”
顾源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跟风。
“都是鸿钧的错！”紫霄推锅道：“你看他那几个徒弟，不都死命地想斩尸吗？”
顾源的表情更微妙了，人家斩尸都是善恶本我，想想南离的性子……所以说她到底斩出了个什么玩意儿？肯定是把功法改了，才那么蠢！
紫霄见解释不清，也懒得解释。长袖一甩，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吉时已到，回……不见！”
等紫霄宫已经没有了它主人的气息，鸿钧的身影才出现。顾源瞥了他一眼道：“他们怎么都那么没良心？”说离开就离开，丝毫没有留恋的样子。
鸿钧没说话，向外走去。
“喂！你不在这儿住了？”顾源道。
鸿钧脚步一顿：“封神大劫将至，她将这里托付给了你。”意思就是天道有了新指示，他有工作要忙，这里跟他没关系。
他也很无奈啊，难怪溜得那么快，原来是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作一把妖，最后反而要自己去收拾烂摊子。不过他倒是很欣慰她终于不用被一直镇压在这个地方了。
顾源看他也走远了，叹了一口气。却觉得心情好多了，看嘛，总会有比自己路途更坎坷的人。回身又盯了一会儿水镜，发现还是没有动静也不再执着。
那么漫长的时间，没有什么比闭关更容易打发的了。等他回来自己修为也高了，到时候谁压谁还不一定呢！顾源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眯了眯眼睛翘起了嘴角。
那表情，仿佛正在做一个美好的白日梦。
番外二 戳在他的灵魂里
一道比一道粗的雷劈下，没有丝毫想要停止的意思。剑仙大人只觉得无论是临闫还是自己都越来越虚弱，大概是撑不下去了。
他猜测到自己和临闫的联系之后就在想破局的方法，现在看来方法大概可行，但是也要失败了。
不知燃烧了多久的火焰以剑身为芯，逐渐聚集成一朵红色的莲花形状，缓缓旋转。金色的芯炎四散到周围，融合成金色的圈，还有一些奇怪的印记。
小轮回，这样才能不留业障，又引来天劫。只是仅用凡人的血肉献祭……根本没多大卵用。只是没想到在小世界创建轮回，帮其完善升级，得到的气运加持回报也不足以这样耗下去。
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透明无力，终于感觉到了顾源的动作。
那个地下宫殿布置得很特殊，对剑仙大人来说，大概就是一个赌局吧。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情爱，不否认它的存在，但也认为它是易变的。他连自己的感觉都确定不了，更不用说顾源的。
剑仙大人不否认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动过心，但那时顾源的不配合让他也分不清是喜爱多一些还是单纯的占有欲更多一些。后来……后来就这样了……反正感情就是很莫名其妙，很难琢磨。他想他是走不了有情道，更走不了无情道了。如果能成功，大概可以靠创造小轮回积攒些功德？
剑仙大人明白自己的缺陷，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不确定正确答案，不如让顾源来选。
若是他想逃，殿中的阵法会强制剥离残片，顺便吞了他的魂魄祭剑。如果他不逃……那就让他离开吧。
即使到了最后关乎存亡的时刻，剑仙大人也没有改变主意强行动手，反而阻止了顾源的动作，让南离借助那个系统带他回去。因为如果失败了的话，这个小空间也会破碎化作虚无吧。
好吧，其实他还是被顾源舍己为人的精神给惊讶到了。扪心自问，若是让他来选择，他怕是做不到的。
如果说这件事情让剑仙大人有所触动的话，那在接受到顾源功德馈赠的时刻，心里简直就是直接受到了暴击，情绪产生了不受控制地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原来，他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次轮回了，在自己那个世界遇到他之前……
顾源离开的一瞬间扔下来的那团金光，不光带着他积攒的功德，还有在无数个小世界的记忆碎片。时空乱流中的时间点很随机，剑仙大人误入其中到出来其实已经过了很久，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那些碎片进入了很多不同的空间，其实早已被顾源收集聚集，甚至怕有什么意外，将其中一部分孕养在自己神魂中。
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只要有碎片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早晚都会遇见剑仙大人……只是没想到轮回的次数多了，记忆产生混乱，真就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直到后来被临闫诱导。
那团金光让剑仙大人又支撑了片刻，但这片刻却是至关重要的。临闫的意识终于被耗光，小轮回成型，天劫消散。
融合的一瞬间，剑仙大人清晰地看到了一段记忆的画面——
空中飘雪，衣色一黑一白的两个男子在红梅树下煮酒闲谈。红色的花瓣与白雪落在顾源肩头，被另一人亲昵地滑落……
这是属于临闫的意识最后一瞬间回想起的记忆，被剑仙大人捕捉到的一个画面。
这种感觉很奇怪，通过另一种形式看可以算是自己以前的记忆，却又仿佛有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参杂在其中……总之临闫在消失之前最后想的居然是这个，真是让人非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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